她低头看着自己胸膛那边当初留下的枪伤,即使伤口经包扎过后已经不再传出像那时候子弹撕裂肌肉的剧痛,缓缓地淌出温热的热血。但是那痛楚、那触觉依旧残留身体上,时不时传出那时候的那番痛苦,就像上天为了惩罚我谨记当天教训,到底我因一时冲动行事而伤害折磨了多少人。
待在一侧的帕拉米娅眼见蹈梅胡思乱想地陷入深层的忏悔意念,则看不过眼的开了腔。
"亏你现在还因小事惭愧,还记得当初你在招惹意外时所提出了什么方法吗?"
"我怎可能会忘记?"
随着帕拉米娅,蹈梅的思绪沉现昔日她还未遇上贝尔前,不断控制暴走法术时的记忆。
(蹈梅:「帕拉米娅,我想利用让人感到怨恨不满的这副败坏的名气身体蒙骗迎来的敌人。」)
(帕拉米娅:「蹈梅,你在胡说什么?」)
(蹈梅:「我的意思是当敌人打到这边的时侯,我趁机与他对战,再假装陷入苦战时自杀。其后你就以灵魂状态假装说自己的肉体因被怨灵或恶魔附身而造出这次意外,并强调做出自杀的举动是「因自己出于悔意,希望以死借罪」的借口。至少这样做可以博取这个人的同情心,我想校方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见死不救吧。」)
(那时候帕拉米娅听说蹈梅的应对计划,顿时脸有难色地回腔?)
(帕拉米娅:「天啊,你这样乱来根本不算得上什么计划。还有随意地对自己开枪可不要开玩笑,你想毁了我的身体吗?不论子弹打中身体哪一部份,若是伤害了器官的话,你还能嬉嬉哈哈地说笑吗?」)
(面对帕拉米娅满腔愤慨的模样,蹈梅则平淡地解释她的疑虑。)
(蹈梅:「关于子弹的话,只是我不用威力起过5.8x3.8mm大小的M67型号子弹,改为威力不过3·4焦耳威力的就行了。」)
(帕拉米娅:「不管子弹威力减少了多少,子弹依旧是子弹。当击中身体时,造成致命伤害的事实是不能改变。如果按你所说的话,你是打算刻意将自己陷入半死状态吗?Bullshit(鬼话连编),你怎样做到一边假装垂死,一边保持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我现在只是幽灵状态,实在做不到你的护卫。」)
(蹈梅:「关于这点的话,我会拿着这个玩意修补因枪伤击中时可能被破坏的重要器官。到时候我所受的伤也不会受得很重。」)
(听着蹈梅的话和眼见她手中握着的一伙以汉字写上"安伤"的符纸,帕拉米娅的脸浮现一道不安的神色,无法相信那位柔弱男生居然冒现这个多么大胆想法。)
(帕拉米娅:「你是从哪里得到?」)
(蹈梅:「在我们刚来到校院前,麒祥给我的护身符。他声称能治百病和具有高度治疗效果。」)
(帕拉米娅:「你居然相信那个少年?!他可能给你的只是一张废纸罢了。你该清楚自己的计划是多么危险?搞不好的话,你真的会死掉。然后你的灵魂也伴随肉体死去而即将消逝,而我也无法返回自己的身体归属,一世寄住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肉体。不论这个想法是否可行,对我们两人来说该要承受的负担太大了。」)
(帕拉米娅揪起蹈梅的衣领,但体质问题而双手扑空。不过无阻她当时何等愤怒的神色,蹈梅则无奈地解释。)
(蹈梅:「难道你认为我就不会晓得这个计划的风险吗?不然你还想我做到什么,现在我们还可以做到什么?你先前说过我们要是被校院的人逮捕的话,就要被人送去英国异端审判议会,到时候不要说入学什么,连自己能出不出到来也是问题。与其要迎受被人捉住的结局,倒不如干脆假装因悔恨被恶灵附身所做恶行而畏罪自杀,再演绎自己幸好被人拯救。这样的话可以拧转结局,至少我不会让"你"真正成为一位彻底的罪人。」)
(帕拉米娅沉默良久,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愿意开腔。)
(帕拉米娅:「你真的打算将一切重担加诸于自己的肩膀之上吗?」)
(蹈梅:「没办法,毕竟我是带来一切灾祸不幸的倒霉鬼,如果说要再让一人将被降临的不幸折磨的话,就让我能扫走让人受束缚和痛苦不堪的霉气吧。」
(蹈梅:「所以请让我成为导致这次意外、因私利伤害无数人的"怨灵"吧。反正只是你不说真话,就没有人知道。你就尽管将责任全都推向我那边,至少还能挽回一点他们对你的同情可怜。」)
(那时候,蹈梅摆出欣然的微笑,但是让人感到涌现阵阵心酸和忱愁之意。)
"所以你现在还后悔算是什么意思?我知道那时候可是很担忧你啊!!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那么再介怀了。"
此时得悉蹈梅面对自己所做的事和信念存在动摇,她便劝勉道。
"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是否对啊。为了让我们洗脱罪名,我们利用了不少人,也伤害过不少人。到底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唉,所以说你是多么天真。「若不是你利用别人,就是别人在利用你。」这是世间上存在的道理,若要活在世上就无可厚非地这样做。 "
"举个例子,森林里兔子会吃地下长得荗盛的草地,狐狸会吃掉肥美的兔子,猎人会偶尔开枪杀掉狐狸。请问他们会因杀掉了对方而感到悲伤吗?"
蹈梅轻轻摇头,帕拉米娅便继续说道。
"那么,你不也是看到他们不也是为了生存而牺牲了别的生命吗?为了克服他们彼此活着大自然变幻莫测环境,也拼命地生存。例如:兔子吃掉打算继续成长的清草而变得肥壮,而狐狸不也是单恁猎杀兔子养活自己,而猎人不也是杀掉狐狸,剥夺它的皮毛制作皮草拿出去售卖攒取生存的费用维持生计,或吃掉它的肉充饥得以继续生存。若果只是一味子慨叹生命逝去,你不也是在践踏他们昔日生存的尊严吗?"
顿时,蹈梅被吭得无可置辩。她明白这番道理,不过,不论待在这个世界的人是抱持这种想法而活还是对帕拉米娅来说她所做的事是多么多情率真,她心中对自己所惭疚的想法是绝对不会因而减退。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话,我不会批评你的。但是我只是想说一句话,不论你是多么愧疚也好,请不要忘记那时候你所做的事。为了这件事我一直以来都想对你说----"
"谢谢你。"
帕拉米娅靠近蹈梅那边,尝试抱着后者。此时,蹈梅被吓得不知所措,她羞红着脸望向对方,失声地叫道。
"喂,你在做什么?"
"蹈梅,感谢你花了那么多牺牲保护我,虽然现在的结果不太如意,但是你已经尽了力了。至少你顾意坚持到最后的决心深深打动了我,即便没有人理解也好,我也会明白的。"
"帕拉米娅……"
蹈梅低声喃道,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湿了,鼻子也酸酸的,咽喉似乎被什么卡着那样,一句话也几乎说不出来。她凝视对面的镜子,只见镜中的少女在哭泣,热泪毫不竭止地落下。
"可恶的,明明我也坚持到这个份上,为何现在却哭起来。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勾起这个话题,我还会变成这副狗样吗?"
"你就尽情哭吧。大哭一场后,你就不会再次迷惘下来,因为你的忧郁也会伴随泪水消逝而去。"
帕拉米娅轻轻抚摸蹈梅的后脑勺,即使触摸不到她的身体,也感受到她所背负的悲伤。她摆出渴望安抚她的伙伴,而后者稍稍贴近前者的脸,作出相应的回抱,两人彼此紧紧相拥。
"啪嘞"
一道奇怪的噪音从远处响起,似乎是某人强硬地由外方撬开大门的声音。瞬间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望向那道房间的大门。蹈梅举高手臂示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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